前引:我的高中是辉煌的,充满希望的,站在一定的高度,我曾深情嘹望心中的象牙塔——朦胧,完美。一路走过才知道成长真的是在蜕变,一层一层,象竹子拔节一样的声响,听了让人心痛。总是在希望前失落,在失落中追求,成长让我很迷茫。
2003年9月10日,我被打落在曲江这片正在开发的土地上,一片和心底一样荒凉的大地。我不是一个好热闹的人,所以曲江的宁静收住了我不安分的心。
曲江总会刮起很大的风,是能吹到人心里的那种。天气稍微一变,便起了风,从宿舍到教八楼的那段路,一般都是半眯着眼走过的,或许是风里夹杂了太多的尘,或许只是在给睡不醒的自己找个借口。偌大的校园没有一棵树,这与我心中的大学是完全不符的,一直构想的大学校园,她的修养与内涵就应该由那些个老的足以令人肃然起敬的树来诉说。高三的时候经常会梦到自己走在一条落满树叶的路上,两边是很多很高很大的树,然后我就样昂着脖子蓍使劲的向上看,向上看。好几次都在这时惊醒,我告诉自己这就是我未来的校园,未来的生活。可是曲江没有,因为她是新校区,新的没有一点深度,朋友安慰的说这样才有发展前途。是啊,作为大一的Freshman,我和曲江一样的有前途,我笑着说自己。
当我第一次站在校门口的时候,便将她打量到了头,是用那种极冷极漠然的眼光在看,我知道打心底我不过是在藐视自己。一幢教八楼,一个食堂,两幢对着的宿舍楼和大片大片的空地,这就是曲江的所有,至少在我泪眼婆娑看着妈妈坐车离开时这么想。
都说大学是自由的,也很残酷。我的大一很自由,却没有高三向往中Fly的感觉,我很孤独,孤独不是寂寞,寂寞或许是应为没人陪,但孤独却是心灵的创伤。或者无节制的自由本身就是一种孤独。孤独最容易让人放纵,是的我的大一很放纵。我的床是封闭的,就像封闭的心灵。床围是很漂亮的蓝色,星空的图案,即使白天我也可以躺在里面做着属于我的梦。很多个下狱天几乎都是在床上度过的,枕边的收音机从98.8到91.6,再到93.1,爱笑的是王静,一个将快乐渲染却无法将它送给不快乐的人的快乐精灵,深情的是叶子,在那些个秋雨惆怅的日子里,她的声音被浸润的那么饱满,不经意的随口感叹,便触动了心中最软的地方。于是回忆便借助这伤感大肆疯长,我的高中,我亲爱的朋友们,我总会在这个时候笑着流泪,或者哭得很平静,借助床围捍卫着小小的自尊与孤独,任忧郁在不断调频中浮现,再浮现......
当然,我也会和舍友在每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一起去晒太阳,去打球,尽情的去玩,然后很开心的笑成一片。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觉得,我们不过是一群简单并快乐着的孩子,很容易满足。
很多时候,我更喜欢站在教八楼五层的窗口看南边田野里的风景,它不同于北边窗口的夜景那么绚丽,也没有霓虹灯带给人的那种的压力。南边的风景很恬然,心情不好的时候,站在窗口,吹着风,会让人忘记好多东西。看过了秋的萧瑟,冬的销匿,终于发现曲江的春原来可以这样美。想海浪一样翻滚的麦浪,一个个突起的鹿茸茸的小山包,一切都充满了升级和诱惑。是的,盈盈染有生命的东西是最诱人的风景,特别对我这样一个挣扎在都市边缘得人来说。五月的阳光是干净的,我选择在这个时候去踏春。站在春的尾巴上,瞧望着周围将熟未熟的麦子和菜花,我感倒有一些东西在消隐和沉没,却没法说出来,我收获的季节你也将至未至吗?在这个恍惚的都市里,有些感觉只能借助一个外应来微微触动。我们都是未来的播种者,守着自己尽心照料得一方田地,期待着收获的喜......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曲江是一个学习的好地方。所以即使在我很放纵的大一一年里,也不曾有过逃课的记录,这也是我们宿舍一直以来一引以为自豪的事,直到有一天有人说,从不逃课的大学生纯洁的像个耶稣,我诧异的茫然了好久。是的在大学这片自由的天空里,很容易让人堕落。这里不会再有老师的唠叨和固定的教室,再没有谈心的班主任和留给我们来画三八线的课桌,连“同桌”这个亲切的称呼也不复再有,一切都留给了昨天,被尘封在回忆的角落里。在这个自由呼吸的地方,我们能把握的只有自己,让自己努力,努力,再努力...... 我是一个执着的孩子,总喜欢把自己困在一个叫“过去”的地方,我用属于高中的那股冲劲努力在曲江这片有前途的土地上,站在五楼的窗口,迎着风,遥望属于自己的未来。就像几米说得,路的尽头总有一只紫色的兔子在守望。我们都是赶路人,我们总怀着希望,我知道那只兔子叫“希望”...... 后记:现在我已经是一个大二的学生了,搬来了老校区,这边很热闹,也很繁华,再也不用象去年那样为了买水果还得坐车坐好几站。这里也没有了成年夹杂着尘土的风,上课的路上不用再半睁着眼了,因为路边都是树,虽然不是很高很大,但已没了曲江的那种荒凉感。可我还是怀念曲江,一如在曲江时怀念高中,我还会躺在床上调着收音机,做着梦,却早已物是人异情非然。大二的我不再是那个纯洁的耶稣,偶尔也会逃课,可我没有堕落,因为我一直在追赶那只叫“希望”的紫色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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