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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秋水伊人》


来源:原创   作者:栗升玉   时间:2007-11-2   阅读967次

     李健接到范童请他吃饭的电话,心里很高兴。平时好像就没有过多少空闲,这么好的朋友都快半年了没在一起坐坐,想想也确实是疏于社交了。
    现在实行“朝九晚五”,五点下班,吃饭怎么也到六点了吧;范童电话里指定的处在城市中心地带的红园饭店并不远,李健就步行前往。
    李健今天精神放松了很多,所以对街上比较留意。前几年城市改造伐去一些原有的杨柳树,换种这些风景树种时,人们不赞成的多,那些埋怨能把政府官员给气死,就连当记者的他也曾感觉惋惜,没少散播一些相悖言论。短短几年,这些风景树种就已长这么茂密,修剪得这么齐整,美观自不必说,走在这浓荫下,就使人心清气爽。看来凡事都须看得远一点,不能钻牛角,难怪政府要倡导人们在改革与发展中勤于“换脑子”。李健走得随意、缓慢,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也跟了他一路。见人行道旁边的铁栅栏上坐着一个小姑娘,正搂着旁边站着的一个小伙子长时间地接吻呢,这会儿太阳还老高,这样子也太没情调了吧。刚才还只对城市的硬件巨变生发感慨,其实这人又都变成了啥样子,可能怎么想都不为过了。
    李健来到酒店,服务员热情地引领他进了预定的雅间。范童还没来。服务员给他斟了茶,和他开了两句玩笑,就出去了。范童要的这个雅间很小,就一张小餐桌,除去靠墙的一头,只能坐下三人。一年前他荣幸地约请心上人的那一餐,精心选择的也是这么小点的环境,两人在这样的空间里,真是很幽静很惬意。
    李健胳膊肘儿顶在餐桌上,一手托腮正在胡乱想着,范童进来了,就在他起身站起来的一刹那,看见了范童身后的那个女人,顿时傻眼了,心都快蹦出来,这不是殷梅嘛,他正在出神,就听范童呵呵一笑,拍拍殷梅的肩膀,望着李健说:“他叫李健,是我的好朋友;电视台的名记者,摄制的电视片在省上获过大奖,一句话,才子啊。”又向殷梅身边靠了一下,柔和地说:“这是李梅,哦,不不,殷梅,我的……女朋友。”
    李健听完介绍后,脑子“嗡”地一下,就似乎有一阵晕眩。自己朝思暮想的殷梅,怎么又成了范童的女朋友?再看殷梅,表情平静得就像见了陌生人,和自己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应酬得这样从容,怕是特级演员都演不出来。李健的脑子里翻江倒海,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落座的。面前这个看来并无意于与他相认的女人,就是他一年来心心念念未能忘怀的初恋情人,这还会有假吗?他对她的印象是深入骨髓的,即使再过几十年,怕也一眼就能认出来。
    一年前,也是这样的暮春时节,他到宏达公司采访总裁冯齐,殷梅作为冯总的秘书接待了他。事有凑巧。那天当他在约定的时间到了冯总办公室时,冯总刚和他打了个照面,就有急事出去了,走时还特别叮嘱殷梅好好接待他。在等候冯总的半个多小时时间里,他留意了殷梅,见她中等个头,身段儿的曲线极其优美,尤其是臀部,圆圆的,翘翘的,看着就叫他忍不住地乱动心思。她虽然说着一口地道的家乡话,但那音色比电视台那几个播音员的还有瓷性,不能不说美妙动听。他贪婪地审视着她,心想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上帝赐予男人,严格地说是某个男人的尤物,能得到她,缩短二十年阳寿都只赚不赔!他着实发了一番感慨:冯总可真会选人啊,就这人品,哪怕她没文化、什么事不会做,都该发高薪养着。好在采访是名正言顺的事,也是天从人愿,冯总偏偏就有事,他就和她搭讪着,心想冯总要是半天都脱不开那边的身该多好。殷梅陪着也有耐心,虽然表情一直淡淡的,但招呼倒很是周到,也能接着他的话茬聊几句。何须“春宵一刻值千金”,此时此刻他心里的那份甜蜜就能使他忘记和抛开一切。他俩彼此留下电话不久,冯总就进来了。李健完成采访任务,冯总派车把他送回台里。
    次日编发完新闻,李健就打电话,迫不及待地约请殷梅共进晚餐,殷梅很乐意地赴了约。就在那个雅间里,李健实在没法控制自己的激情,终于把她搂进了怀里,在用餐过程中发疯一样地亲吻她。殷梅一开始就小鸟依人般顺从,表现得善解人意,百般温存,使他对她的感激之情一直在心里激荡着,对她十分怜爱。第一次与女人亲密接触,而且是一个美人,这样美妙的时刻使他刻骨铭心,自此认定殷梅将是他终身的伴侣,并在心里下定了非她不娶、用心呵护她一生、给予她幸福的决心。
    李健离开殷梅过于匆促了。第二天下午台长通知李健,让他准备好翌日陪同市上领导去各县检查工作,李健马上给殷梅打电话,约她出来跟她话别。西部城市的行政区划是南方人所不敢相信的,小县城之间远的就有千里之遥。李健千里之行,心里实在放不下殷梅。不料殷梅正巧有事,怎么都出不来,李健就带着遗憾走了。到达目的地的当晚,李健打电话给殷梅,从入夜一直聊到天明。他真诚地倾诉了他对她的爱慕之情,在十分投缘、融洽的谈话氛围里就流于轻薄,自然地谈到了性爱,越聊越精神,那份甜蜜使他心痒难挠,性的冲动也频频萌发,竟要求殷梅用她那特有的美妙的声音和甜言蜜语配合了他长时间的自慰,给了李健人生中的又一个第一回。激情无所谓过后,还一直在绵延着,沉浸在如同在一起时的爱抚中。李健提到那日晚餐真后悔手下留情没与她雨水相合时,殷梅也是平静地说是他的事,怪不得她。是的,在那时那刻,无论李健怎么做,殷梅肯定都不会推却,可他当时为什么就不能放得更开一些,要留下这功亏一篑的遗憾呢?
    就在李健陷入深沉的回忆中的这段时间,服务员出出进进,已经上了好些菜,摆好了杯盘,斟满了酒杯。范童举杯祝酒时,李健都只是靠饭局中的惯性举起杯子,思想、情绪都未能完全解放出来。虽然他在竭力克制,在心里告诫自己洒脱地回到现实中,可始终未能完全做到。既然殷梅没有与他相认的意思,自己也不可在朋友面前自我暴露,弄得大家难堪,但他还是急于想知道他俩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还是和他们聊了起来。
    别看范童年轻,可已经是组织部一位有资历的老干事了,虽然目前还只是一般干部,但将来的发展一定不可限量。再者,市委机关里有人戏谑地排出了“十大美男子”,范童就在其中,不能说他不是英俊潇洒,他与殷梅结合,应该也是一桩美好姻缘,问题是,他俩是如何相识,又走得这么近呢?
    范童非常豪爽,在老朋友面前,他当然不会隐瞒什么,所以还是那么健谈,说起他们那段艳遇时,眉飞色舞,很有几分“抱得美人归”的欣喜与得意。原来,他们是在网上认识的,也快一年了,但中间间隔了就有半年。当李健问这半年是怎么回事时,殷梅接过话茬解释说,那时她的手机丢了,正好要去省城一段日子,就换了新号,和很多朋友失去了联系,范童费了很大周折才打听到她在省城的联络方式。李健此时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殷梅在突然之间就失踪了,音讯全无。和殷梅失去联系后,他费的功夫也不比范童小。先是托人打听,倒是听到了她去了省城的消息,但也很不确切,万般无奈时还非常难为情地见过冯总。李健想,殷梅与他失去联络就算情有可愿,可是按范童说的他俩认识,应该和自己认识殷梅大概在同一时段,难道当时,殷梅就已经是脚踩两只船了?这个念头也只是转瞬即失,因为他正面对着殷梅,看她脸色更加滋润、白皙了,重一些吻一口怕都能留下血痕。还是那无喜无忧、不冷不热的神态,言动依然是那么自然得体,根本就是女王、皇后的气质,美得叫人心动神移。李健望着她又是一阵胡乱琢磨,经受了满心里失落感觉的极度摧残。
    当李健问到他们结婚的问题时,范童回头望望殷梅,无奈地摇摇头,半天才说,本来早就该结婚了,不过就一个仪式罢了,可每当说起这事,殷梅总是沉默着,不置可否,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李健听到这里,心头又掠过了一丝乐观的想法,会不会殷梅还在等着自己?但转念一想,根本不可能。他和她在昙花一现的交往中也曾有过同样的话题,她也是一样的态度。说别的事都有回应,可一提到婚姻就缄默不语。
    聚会结束后,李健告别他俩沿着来时的路返回。他完全没有赴宴时一路上那样的闲心,对眼前的一切都视而不见。回家后就半躺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感慨万端,思绪纷飞,突然有了作诗的冲动,可拿起笔时,断断续续涌上心头的却是前人的语句,一阵狂草,写的是:
    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空相照,只羡鸳鸯不羡仙。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得无处藏。人在身旁,如沐春光,宁死也无憾。国色天香,任由纠缠,哪怕人生短。你情我愿,你来我往,何等有幸配成双……
    画着画着,感觉一阵作呕,知道是酒劲上来了,就撂下笔,离开书桌,倒头躺在床上。虽然瞌睡已经袭扰着他,可在迷迷糊糊间脑子还一样转悠着。想不到与殷梅久别重逢,竟是这样一种情景,所谓朋友妻,不可欺,到现在自己还能怎样?与美女无缘看来也是命中注定,强求不来,自此在心里下定了对殷梅死心的决心。
    转眼到了中秋时节。这天李健上班后听同事们议论说,宏达公司总裁冯齐包养了一个绝色美女,那个姑娘原来给冯齐当秘书,后来就搞到一块儿了。冯齐虽然做得很隐秘,但哪有不透风的墙,现在满城里已经传得沸反盈天了。李健听到这个消息,马上联想到他与冯总的几次接触。冯总年龄也不过四十来岁,人看起来很是成熟稳重,待人也极为谦和,成就的功业先不说,单从外在气质看就非平平,女人往上靠也不奇怪;殷梅作为他的下属,他要有心,又可谓近水楼台,天赐良机。那回他去见他打听殷梅的下落时,他就是一种怪怪的眼神,还特别地盯望了他一下,说小殷跳槽了,他也不明去向。诸多因素串起来一想,传闻未必就是空穴来风。殷梅若是这种人,那么自己过去对她那种美好的感觉可就大打折扣,那种苦恋也就有些好笑和不值了。好在自己目前对她已经没有太多心思,反正她已名花有主,也轮不到自己操心。他担心这消息传到范童的耳朵里,那可能要乱到不可收拾。俗语云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男人最容不得的无过于自己女人的背叛,不管自己与范童关系多近,感情多好,出于怎样的动机,直接告诉他这些,绝对是个错误。经验告诉他,这样的事,最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他曾和范童说起过早些年发生在某单位的一件事。主官与一个女干部相好多年后,主动当红娘,介绍给了新来的一个年轻干部,他俩婚后还十分恩爱,人们说起这事就窃笑,天下真还有这样的事,一个公开的秘密,单就他一个人不知情。现在想来,之所以出现这种怪事,可能大家的心思都一样,传这样的闲话,于人于己都不会有什么好处。
    几天后的一个周末,李健吃过晚饭就慵懒地躺在床上,觉得怪寂寞,又琢磨起这事来。他为殷梅惋惜,为范童不平,为自己感伤。不说是不说,但了解一下范童那边的动静总还有必要,就拨通了范童的电话,约请他到啤酒广场喝两杯。范童爽快地应允了。
    这个城市的夜生活很丰富,别的不说,单就上规模的啤酒广场四大街都有,市民们晚上没事,往那啤酒摊上一坐,纳纳凉,说说闲话,喝上两杯啤酒或其它饮料,饿了就吃些烧烤算进宵夜,很多人会熬到深夜才散去。他俩见面后,就在广场上坐了下来。范童还是那样不外道,李健点羊肉串、烤鱼、炒土豆片什么的,他也不婉谢,端上桌就大吞大嚼。李健心想,可能他还没听到什么;不过这就不是一个说私密事的地方,也还不敢断言,于是试探地问:“为什么没约殷梅一起来?”。范童紧跟了一句:“她有事。”说着就端起酒杯,和李健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后征询李健意见:吃饱喝足了,不如起来走走。李健看时间还早,实在没有去意,但还是顺了他。
    他俩刚走出广场,范童就拦住一辆的士,拉李健上了车,李健刚要问这是到哪儿去,听范童对司机说:“红园饭店。”这个范童,到那儿去干什么?不过反正是周末,没什么事,就由着他吧。到了饭店,范童让服务员开了一间双人床的标准间,一进来两人就都躺倒在床上。
    沉默了一会儿,李健问范童有什么心事。范童一听就是一阵哈哈大笑,然后说:“李健,你应该为我高兴啊。”
    李健想了一下,说:“是你升职了,还是要和殷梅结婚?”
    范童摇摇头。
    李健还在思索,又听范童说:“这两样怕都和我无缘了。我有更大的喜事,就是‘一夜成名天下闻’啊。”
    “你成名?著书立说了?出版了什么大作?”
    范童又轻轻摇了一下头。
    他这有一句没一句的,李健也懒得再猜。
    “你说,宏达公司算是一家知名企业吧?”过了一会儿,范童又问他。
    “在当地那当然是实力最强的,但要拿到全国企业的范围比资产、规模和效益,怕还名不见经传呢。”李健想是范童开始乱侃了,就认真地和他聊。
    “别想那么远。就是说,有名了?”
    “当然。”
    “我再问你,宏达的总裁冯齐,算不算名人?”
    听到冯齐,李健开始警觉起来,想范童此问一定有弦外之音,但还是客观地对冯齐做了评说:“冯总的名望当然与他的企业相匹配。他本人还曾受到过省上和国家的奖励。有钱人本就名气大,又常上电视,城里乡里、远远近近,有谁不知道他。”
    “就是说是个名人对吧?那么,另一个站在他身边一辈子的人,又算不算得上也是名人?”
    “也算是有名了,——哪来那么多名人,——说是一个公众人物可能更贴切。范童你要说什么就直说吧,别绕来绕去的。”
    “其实我有什么好说的。是殷梅,是她把我和冯齐捆在了一起,两个人共同拥有过一个女人,一个是四五十岁的中老年人,一个却是风华正茂的俊美青年——‘十大美男子’,好事不出门,我排名还不在最前面,要是有人多事,再弄出一个‘十大风流人物’、‘十个万花筒’什么的,怕是我要摘取桂冠了吧——我想以后我在仕途上怎么混,在社会上还怎么混!”
    原来他果然已经听说了这件事,而且还远远不止这些。接下来他就说了他所知道的很多事。冯齐与殷梅已经好了两三年,冯总在省城的一个住宅小区给殷梅买了房。前年冯齐出国时还带着她呢。殷梅这几年行踪不定,就是随着冯齐四处奔波。他感叹说,自己与殷梅相好时,就已经是拾人牙慧,可怜他还把她当成冰清玉洁的女孩,真正是可怜可叹。
    范童这些话也引起了李健的共鸣,他俩可谓同病相怜了。李健真希望所有这些都不是真的,全是捕风捉影的事,以给殷梅一个清白,也给自己一丝安慰,于是劝范童先别气馁,说不定这些消息都不可靠。听李健这么说,范童又告诉他,关于冯齐与殷梅的小道消息,他早就听说了,没有诘问殷梅,就是怕消息不确实伤害了她,在他俩的感情上留下裂痕。可眼下这秘密偏偏就来自高层,叫人不由得不信。冯齐与领导们交往都很密切,领导们到省城时,冯齐不止一次接待过他们,对冯齐的事情早就心知肚明,只是领导有领导的风范,不会像普通百姓一样有事就张扬。一次领导们接待省上来的工作组,一位领导醉得不省人事,他就一直服侍他,把他送回家。这位领导躺在床上后,拉住他的手就劝他早点离开殷梅,找个正经的女孩子结婚过日子。劝着劝着,就把冯齐与殷梅的事抖搂出来。第二天一上班,这位领导就跑到他的办公室里,试探地问:“小童啊,听家里人说,昨晚是你把我送回家的,我们还聊了一会儿?”显然是有些心虚和后悔了。这样的信息来源,又怎能会假!
    看来是毋庸置疑的了,自此李健的心里也已经认定了一切。他问范童现在和殷梅处得怎样、有什么打算时,范童告诉他,自得知这个消息,他就没和殷梅联系过,别说和她结婚,到现在就是想起她,心里都有一种隐隐作恶的感觉,还和她有什么将来。只是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他自然不会对她怎样,决不会伤害她。说到这儿他长嘘一口气,说:“万物静观皆自得,谁得?自心之得。得之何处?得之在心。”
    李健听后不觉笑了,本来一直是压抑、沉重的,听他这么一说,反倒轻松了许多。这句话虽然套用地有些牵强,但也能见得他还有些才学,平时怎么就没发现,该不会城里还有“十大才子”的排名,他也名列其中吧?可能情急能生智,激愤亦能生才吧。
    见李健没有回应,范童想可能李健对他故弄玄虚有意见,干脆不理他,又接着高声吟诵道:“世间人,法无定法,然后知非法法也;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
    李健虽然不大理会范童的酸,但他听明白了,范童打算要和殷梅来个“不了了之”,心想这也许就是他俩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了。二人聊过半夜,各自想了一会儿心事,也都入睡了。次日小晌午的时候,两人醒了过来。范童他约定单位一个女同事一起去游泳,就先起来了,临走时告诉李健,这个红园饭店,是他单位的联系点,从经理到职员都认识他,饭店和他有过协议,凡大型会议和各种活动都交给他们承办并及时结账,他个人或亲戚朋友随来随住,分文不取,所以叫他放心睡着,走时给服务员打个招呼就行。
    范童走后,李健先是闷闷的,虽然毫无睡意,但就是懒懒的不想起来。冯总、范童、殷梅都在眼前一闪一闪,挥之不去。想来想去,最可怜的还是自己,苦思冥想一年多,结果却一无所得,只留给自己一段痛苦的回忆,一番揪心的感慨。不行,我不能让自己一年的心血白费,反正现在的殷梅已是这般光景,范童又与她“不了了之”,多一个男人“宠幸”对她也不算是什么伤害。想到这里,他就拨通了殷梅的电话。这个电话打得相当简短,当李健说想和她聊聊时,殷梅问清地点就挂了机,李健望着手中的电话,脸上掠过一丝怪怪的笑容。他赶快起来洗完澡,穿戴齐整,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边做着这些事边想,把殷梅约到这儿来,实在是太有些动机不纯了,得找个理由搪塞搪塞、遮掩遮掩,给自己一些自尊才好。有了,就说自己赶写一篇非常急迫、重要的稿子,为了免受干扰,单位给他包了房。拿定主意,就要出去买些“道具”回来,刚打开门,就看见殷梅正举手准备敲门。殷梅还是那种平静的神态,进得门来,自然地坐在床上,并不开口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李健原想的那些见面就自圆其说的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反倒心里有些乱。猛然又想,装什么君子,面对的又不是陌生人,和她又不是第一次,现在面对的又不是纯情少女,有什么羞人答答的,不如直截了当地进入正题。想着就凑近殷梅,两人倒在了床上……
    一阵云雨欢爱过后,他俩静静地躺着,谁也不说话。刚才的欢愉并未在李健心里停留多久。他想,当初他迷恋她的时候,对她的那份情感是多么真切,虽然没能抗拒她的容颜,动了不少心思,可那只是青春的冲动,毫无亵渎她的意思,从始至终对她都是满心的爱慕和敬重。可今天发生的一切又算什么?他想着,就又侧过身来看着殷梅,看她依然像来时一样平静,像过去的任何时候、任何场所一样平静,心里真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一时间都没有了搂抱她、爱抚她的心情。过了一会儿,殷梅翻身下床去洗了澡,回来穿好衣服就要回去。李健趟在床上一动不动,由着她去。就在殷梅从床边转身离去的一瞬间,李健的心里突然感觉怅然若失,一丝自责的心理很快掠过心头,而且她那美妙的身形又勾起了先前对她的真切的爱意,觉得她就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般可爱可怜,便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殷梅已经走到门口,听见李健叫她,便回过头来看着他。李健向她点点头。她也就乖巧地走了过来,又坐在了李健身边。李健抓住她的手,认真地说:“宝贝,我们……我们结婚好吗?”殷梅听说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轻轻地摇摇头,起身出去了。
    李健依然躺在床上,看着她离开后,感觉一下子轻松了很多,马上起床走出了饭店。他眯缝着眼睛,看看太阳已经偏西,一天没有见到阳光,他感觉周身温暖。这大街上熙来攘往的人流,不管他们承不承认,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故事,并不是满清满腹经纶的汉家才俊纪晓岚“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句名言可以概括得了的。人不能只靠回忆过日子,一切都可以过去。殷梅带上门的声音,就洗刷去了他脑子里与她的丝丝缕缕,就在他思想的岔路口树起了一道屏障,他应该开始自己全新的生活。想到这儿,李健挺了挺身子,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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