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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香三千里(三)


来源:[原创]   作者:周毅然   时间:2007-6-18   阅读1553次

    
    五
   
    定顺王后砺山宋氏,比端宗大一岁,为人正直谦和。她听闻端宗近来宠幸了一个姓郑的内人,而且这个郑内人容貌举世无双,王后也担心此女会妖媚惑主。但不久她就听跟随端宗的小内监说:皇上每次去见郑内人,只不过是喝杯薄茶而已,决非郑内人在耍狐媚之术。而且这个郑内人熟读四书五经,为人极其自律。皇上去她那里除了喝茶,就是听她念一段书经,来反思治国之道。定顺王后这才放下心来,并找了个时间宣见郑内人。
    郑内人来到中宫殿后,定顺王后留心打量茗玉的相貌,见她虽然打扮朴素,不施脂粉,但天姿国色,着实不容小觑。定顺皇后说想喝一杯茗玉泡的茶,茗玉马上端出茶具,当场为定顺王后做起茶礼。
    “这茶水清冽甘醇,沁人心脾。郑内人的茶果然不同凡响,难怪皇上会那样喜爱。”王后赞许的笑道。
    “娘娘过奖了,奴婢实不敢当。”茗玉还礼道。
    “听说皇上昨天晚上,又到这里来听郑内人念书经了,不知道是这样吗?”王后温和的道。
    “回娘娘,皇上近日因为朝中琐事,烦心难解,所以奴婢昨晚为皇上念了一篇《孟子》,来为皇上开解心结。”茗玉谦卑的回答。
    “是哪一篇,能让本宫也听一听吗?”
    “是!”茗玉取过《孟子》,为王后念道:“腾文公问为国。孟子曰,民事不可缓也。民之为道也,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已。及陷乎罪,然后从而刑之,是罔民也,焉有仁人在位罔民而可为也?是故贤君必恭俭礼下,取于民有制……”
    “我是景泰五年进的景福宫,第一次见到皇上的时候,他给我念的,就是这一段《滕文公章句》。三年了,想不到皇上还是如此喜爱这一章节。”
    “娘娘,皇上心内,惦记的只是国计民生,让百姓安居乐业。如此贤明的君王,奴婢何德何能,得以跟随在王后的身后服侍皇上,奴婢真是惶恐不已。”
    “郑内人言重了。像你这样以圣贤之道自律,本宫应该多加嘉奖才是。对了,听崔尚宫说,你不愿受封皇上给你下的牒子,不想成为后宫,这是真的吗?”
    “回娘娘,奴婢确实不愿成为后宫,只要能像现在这样服侍皇上和娘娘,奴婢就心满意足了。”
    “这是为什么?后宫里数百内人,哪一个不渴望成为后宫,为何你竟然……难道你有什么心事吗?”
    “回娘娘,大唐太和年间,新罗兴德王曾经将四名美女献给文宗皇帝,而文宗皇帝却把这些美女当场乱棍打死,娘娘知道那是什么缘故?”
    “什么?乱棍打死!这世间怎会有这么残忍的事情?”王后不敢置信。
    “文宗皇帝说,大唐玄宗皇帝开创开元盛世,文治武功无人能及,但是自从杨贵妃妖媚惑主,玄宗皇帝便成了昏君,大唐的气数也急转直下,李氏一族险些亡国灭种。所以文宗皇帝为了做一个有道明君,是不能贪恋美色的……”
    “怎会这样,吴王事事堪亡国,未必西施胜六宫!女人何辜?美人又何辜!”王后叹道。
    “唐朝还曾出过一个李夫人,那也是一个绝色佳人。这个李夫人因为双目太美,她的夫君便抱怨说,因为她的明眸善睐,总让自己无法专心科举。于是李夫人便用刀剪剜去一目,以此规劝夫君,终于让夫君金榜题名。奴婢不才,比不得那些前朝烈女,但奴婢自幼便知,自己的相貌系属狐媚之相,奴婢坚决不做惑主犯上的祸水红颜。娘娘知道,皇上心心念念,便是当一个世宗大王那样的有道明君,故此,万万不可多加在意奴婢的美色,这就是奴婢心中所想,绝非虚言。”
    “郑内人果然是深明义理之人,本宫竟然还猜疑郑内人会妖媚惑主,想来真是惭愧。”王后感动的拭泪道。
    “只要皇上和娘娘都能业照千秋,奴婢甘愿只做一个从九品的内人!”茗玉矫情的说。
    “这却不可,本宫马上会跟皇上商量,要封郑内人做淑媛。”王后下座亲切地握住了茗玉的手。
    就这样,茗玉轻轻巧巧搞定了定顺王后,使之对自己失去了戒心。日后端宗与茗玉多加亲近,王后也不怀疑这道貌岸然的郑内人竟然暗藏祸心。
    不日茗玉被册封淑媛,位居四品。同一时间,首阳大君秘密接见大臣郑麟趾,韩明浍,共同商讨如何铲除皇甫仁、金宗瑞等辅佐幼主端宗的顾命大臣,为首阳大君的篡位扫清道路。
    崔尚宫受首阳大君之托,来给茗玉带了个口讯,这个口讯非言非句,而是一只用面团做的鸟儿。可这只鸟儿却无双翼。茗玉略加思忖便已明白,首阳大君是要除去端宗的左膀右臂。
    “大君说了,要想抓住鸟儿,先要折去他的翅膀,这样他就好比出水的鱼儿,再也无处可逃。但大君想问淑媛娘娘,是白天折还是晚上折好?”崔尚宫看着茗玉的眼睛,等着她的示下。
    茗玉把那面鸟丢开,似笑非笑的道:“我也劳烦崔尚宫带句话,折去鸟儿的翅膀,实在太过残忍。若是这只鸟儿在网子里面,那便想逃也逃不开,要比折去它的翅膀容易多了。”
    “淑媛娘娘的意思是……”崔尚宫压低声音道。
    “没有太阳照耀的鸟儿,那已经是在一张网子里面了。”茗玉笑道:“现今大明国的景泰皇帝原非正统,前朝的正统(英宗年号)皇帝自土木堡之变后,现今还在瓦剌人的手里,这才给了景泰皇帝可乘之机。瓦剌现在正在跟大明和谈,准备将正统皇帝放归大明,依据大明律例,到时候景泰皇帝还是要退位的。所以大君理应审时度势,切不可轻举妄动。”
    “那就是说,还要等待时机了?”
    “不错!”茗玉点头道:“辅佐幼主的皇甫仁、金宗瑞等大人,曾在景泰元年出使大明国贡马,奏称‘奉敕办马三万匹,因沿途女真寇乱,马畜踣毙,赴京仅剩千余匹’。原本景泰皇帝很不高兴,但是于谦于相爷劝说,‘女真寇乱,非人力所能逮也,马已至者,应偿其直。未至者,应止勿贡’,为此景泰皇帝不但没有降罚,还赏赐了皇甫大人和金大人冕服。而两位大人也同于谦于相爷成了知交。那于相爷率京师民众英勇抗敌,击退瓦剌来犯,是让景泰皇帝登基的靖国功臣,如果现下便对皇甫大人和金大人下手,消息传到燕京,只怕于相爷不会坐视不理,定要奏请大明皇帝过问此事。”
    “亏得你这样说了,那我该如何向大君回话?”崔尚宫惊出一身冷汗。
    “你只这样回话……算了,我还是写个字给你,你把手伸过来!”
    茗玉在崔尚宫手上写了一个字——贤!
    “贤?”崔尚宫一怔。
    “没错!”茗玉点头道:“做昏君,可失勋旧派朝臣之心;做庸君,可失士林派朝臣之心。唯有做一个贤君,才会失去两派人心!皇上为人善良敦厚,又果敢向上,是当不了昏君的。为今之计,只有让皇上做一个贤明之君,才能陷皇上于不复之境地!”
    “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崔尚宫大惑不解。
    “没有为什么,大明朝建文帝的圣贤书读的是好的,但最后还是失了天下,呵哼,这就是宫闱之争,没有是非对错可言!”
    “对了,你刚刚说的那个于谦于相爷,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崔尚宫又问。
    “他是个和圃隐大人一样伟大的儒生大人,圃隐大人做过一首《丹心歌》,于谦于相爷也做过一首《石灰吟》,我念给你听。千锤万击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果然是好诗,有这样的忠臣良将,难怪瓦剌人会在燕京城下败军而走。”崔尚宫赞叹道。
    “可是,等大明正统皇帝回来复位,第一个要满门抄斩的——便是这位劳苦功高的于相爷!”茗玉一字一句的说。
   
    六
   
    定顺王后又召见了茗玉几次,每次都对她大加赞赏,命其他后宫也要像茗玉一样,时刻以圣贤之道自律。王后还赏赐了茗玉一些明国药材,据说是可以保人受孕的。茗玉谢恩之余,心中却百味杂陈。原来端宗每次在茗玉那里留宿,都不与她行云雨之事,而是喜欢靠在她怀中,听她为自己念诵书经,然后沉沉睡去,如此而已。
    “自从皇上有了郑淑媛,心情变得开朗起来,脸色也一天比一天好,看到皇上如此开心,本宫心内不胜欣慰,这都是郑淑媛的功劳。”定顺王后赞道。
    “娘娘折杀臣妾了,臣妾万不敢当。”茗玉说着,眼前浮现出端宗的睡颜,那样天真无邪,仿如是母亲怀中的婴孩,依赖在她的怀中。茗玉毕竟是女人,端宗这般倚靠于她,似乎触动了她心中某块柔软之处。
    “对了,显德王后的忌日就要到了。每年的这一天,皇上都要以泪洗面,让人心中痛惜不已。如果那天皇上在郑淑媛房中留宿,还希望你能好好的安慰皇上。”王后道。
    “臣妾谨遵王后之命!”茗玉拜首道。
    “好了,以后郑淑媛不必同本宫如此拘礼。”王后定了定神,忽然叹道:“想来皇上也是个苦命人,那显德王后自来体弱多病,生下皇上后便一病不起,没过多久就……唉,皇上虽然不说,但他心里肯定是苦的,本宫又笨口拙舌,不懂得如何安慰皇上,现在有了郑淑媛,本宫就不必为此烦心了。”
    “娘娘但请放宽心,臣妾知道该怎么做!”茗玉表面恭谨,内心却开始酝酿下一个计策。
    当晚端宗兴冲冲的来找茗玉,带了了几本汉文古籍,竟然都是中国茶典。有陆羽的《茶经》,宋徽宗的《大观茶论》,赵汝砺的《北苑别录》,蔡襄的《茶录》等。端宗笑道:“今天朕不想听淑媛诵读书经,倒想听淑媛给朕讲讲这些茶经茗典。喝了郑淑媛这许多日子的茶,朕才发现若是抛去了茶礼一道,但就茶事本身而言,竟然有这么多的乐趣。”
    茗玉翻看着那几本茶经,心情十分复杂。
    “中国茶事重艺,我朝茶事重礼,倭国茶事重禅。相较之下,还是中国茶事崇尚自然纯朴,不拘礼法形式,任运自在,无拘无束,率性而为……而我朝茶事功夫俱在茶外,便是茶诗,也只有一首圃隐大人的《石鼎煎茶》,可与那中国茶诗中的‘世间绝品人难识。闲对茶经忆古人’相比拟一番。”
    听端宗这样讲,茗玉信口便吟了出来:“报国无效老书生,吃茶成癖无世情。幽斋独卧风雪夜,爱听石鼎松风声。”
    “郑淑媛也会背这首茶诗?”端宗惊喜的道。
    “臣妾只是偶尔听过一次,爱其文辞华美,故而记在心中。”
    “那圃隐大人,除了是位有名的大茶人,也是一代品行高尚的贤儒,他的《圃隐集》,朕曾经翻阅数次,对他运筹帷幄的治国之道甚感钦佩,”端宗说着,想到如今朝内的朋党之争,遂叹道:“若是我朝也能有一位这样高风亮节的儒生大人,那真是社稷之大幸,百姓之福祉。”
    茗玉听了这话,顿时惊坐在当场。
    “郑淑媛怎么了?”端宗忙下座来到茗玉身侧。
    “皇上,臣妾……”茗玉心情复杂的看着端宗,她惊讶的发现,还是少年的端宗,鬓角竟然出现了星星白发,想来朝内党争剧烈,着实让这个少年孱弱的肩头不堪重负。
    “皇上,朝廷里的事情,也不必太过烦心了,明国有句俗语,天无绝人之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想来只要假以时日,皇上的龙恩一定会感化朝臣,到时我朝定会一片祥和之像,再创世宗大王时的光辉绩业。”
    “也就只有郑淑媛,才知道朕现在的肩头有多累……想那孟子当年到大梁(魏国都城)拜见魏惠王,王曰,亦将有利以利吾国乎?孟子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利而已矣,倘若王曰利国,大夫曰利家,庶民曰利身,上下交征利,国必危矣。如果人人都求个人的利益,那么这个国家就会危在旦夕,这是圣贤的原话,那些朝臣也可说是读过圣贤书的,为什么还要这样各征其利!”端宗拊掌叹道。
    “皇上……”茗玉感觉,自己心中那个柔软的地方又被触动了一下。她看着端宗那稚气未脱的脸庞,那对飞扬而秀气的浓眉紧紧蹙在一处,那双澄澈的双眼强忍着潮红,洁白的牙齿咬着下唇,他是在克制自己啊!这样的他,只要是天良没有丧尽的人,看了都会心疼。
    茗玉知道,这是一个想当贤君的皇上,只可惜他生不逢时,生在这个儒学没落,人人都学会了用儒家经纶中的忠孝节义,礼仪廉耻这些高调,来为自己粉饰清白,装点门面的时代。茗玉熟读史书,她觉得无论是中国的历史,还是中国周边这些属国的历史,只要册页越往后翻,人文气息就会越淡漠,贪婪,残忍,愚妄,龌龊就越多,正直,仁慈,宽容,平和就越少。茗玉从来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从小到大,她想的更多的只有怎么做!
    茗玉同时想到,首阳大君意欲谋夺端宗的王位,此举同明成祖诛建文帝如出一辙。在靖难之役中几十万人战死沙场,接着明成祖大权在握,便把建文帝宫中的宫女,太监,侍卫,一次杀了将近两万多人。忠于建文帝的旧臣如方孝儒之流也全部惨遭屠戮。仅方孝儒一家,成祖一句灭“十族”,就连老带少杀了八百七十三人!对于方孝儒的妻女,明成祖把她们送进军营,让士兵轮奸。被摧残至死的,明成祖就下圣谕将尸体喂狗……明成祖文治武功,日月同辉,开疆拓土,无人能敌,可是在他的光辉业绩下,飘着多少铂纸,踩着多少白骨!
    首阳大君若是得偿所愿,只怕……茗玉摇摇头,不愿再想下去。她对自己说:不可,切不可动摇!先祖圃隐大人忠义节烈,以践履忠孝为人道之本,人称 “渊源节义两堪宗”,自己万万不能辱没他的清名。既然已经决意为首阳大君尽忠职守,俗语说忠臣不事二主,自己绝对不能再生二心,不然死后也愧对先祖。
    过了片刻,端宗神色缓和了些,问茗玉道:“对了,世宗大王做的那首《龙飞御天歌》,你听过没有?”
    “听过,臣妾还会用汉文来唱呢。”茗玉忙说。
    “真的吗?快唱来给朕听听!”端宗的眉毛略微舒展。
    “是!”茗玉轻声唱道:“植根深厚的树木,风吹也不动摇,花儿常开,果实累累,根底深厚的泉水,日晒也不枯竭,汇入江底,直到大海……”
    “……根底深厚的泉水,日晒也不枯竭,汇入江底,直到大海……”端宗轻声合道,唱完对茗玉笑道:“世宗大王以儒学性理为治国之策,还能自如地对付两班党争,面对先朝贤王,朕当真是自愧不如。好在来日方长,有郑淑媛陪在朕的身边,朕便不怕千难万险。郑淑媛,你答应朕,永远不离开朕,就算死也不要死在朕的前面……”
    “皇上……”茗玉心中一震,自己当真要帮助首阳大君废掉这个无辜的少年吗?
    “好了,朕今天本想来找郑淑媛谈茶论水,谁知竟说出这些煞风景的话来,不说这些了,郑淑媛,朕想喝你泡的茶,你去为朕泡来好吗?”端宗见茗玉面色哀戚,便劝慰道。
    “臣妾遵命。”茗玉忙命人取来茶具,并对端宗强笑道:“皇上今天提到中国茶,臣妾这里有明国宜兴所产的紫砂茶具,乃是家中祖传,定可为皇上泡出绝好佳茗!”
    “如此甚好,那今天朕就不听你读书经了,一定要大快朵颐才是!”端宗兴致勃勃地道。
    “中国自古以来,便是‘儒道一家’,儒家讲入世,道家讲出世,于茶事一道,则老庄道家影响更大。因此上中国茶事崇尚无为而治,浑然天成,如山高水远,天地悠然……”茗玉一面说,一面信手烹茶论水。
    “我看中国史书上所载的文景光武、贞观开元之汉唐盛世,都是皇帝喜好老庄之说、遵行无为之治。于是中国有一种说法,治世道,乱世佛,由治入乱为儒,由乱入治为法。可圃隐大人却说,儒者之道,皆日用平常之事。饮食男女,人所同也,至理存焉。尧舜之道,亦不外此。彼佛道之教,则不然。辞亲戚,绝男女,独坐严穴,草衣木食,观空寂灭为宗,岂是平常之道。想来还是圃隐大人更有道理的。”端宗沉思道。
    “圃隐大人还说,动静语默之得其正,即是尧舜之道。”茗玉自言自语道。
    “没错,以后你一定要多多提醒朕。想当年世宗大王的昭宪王后,也是精通儒家经纶,圣贤之道。在世宗大王面前,昭宪王后时常念诵孟圣人的‘古之贤王好善而忘势’,朕也要做一个这样的贤王!”端宗孩子气的抱住茗玉,开心的笑了起来。
    “皇上……”茗玉忽然有一股冲动,想要告诉端宗不要再当什么贤王,因为那是一个死胡同。但是她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这一切,包括告诫端宗悬崖勒马。
    “郑淑媛,”端宗靠在茗玉的怀里,有些羞怯的说:“朕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朕在梦里见过显德王后,她就是你这个样子,身上带着一股茶花香气,而且永远抱着朕,永远不会把朕推开……”
    “皇上……”茗玉流下两行清泪,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陷得很深,不能自拔,只能继续把端宗往贤王的路上推,同时也往绝路上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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