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落日心犹壮，秋风病欲苏”，“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有一老者，精力早衰。看医生说：自己满脑子里都是男女那事。医生说，很正常，是个男人都会如此。老者讲：仅仅是想想而已，所以才请医生帮忙。医生说：就目前的医疗条件来讲，这是不可能的。可是就有一老者不服气，硬是把猴子的睾丸换在自己的身上，结果非但没有返老还壮，反而一命呜呼。有一老女人通过征婚广告寻偶，一小伙子应征登门。老太太一阵尴尬后，居然答应了小伙子的约请。第二次见时，老太太羞得跟少女一样，扭捏地问小伙子为何不说话？小伙子说：“您孙女怎么还不来！”原来小伙子以为老太太在为自己的孙女征婚呢！一幽默故事讲：有几个高龄的老男人，闲聊如何个死法。一90岁的老者讲：我愿躺在年轻少妇的怀里，让她吃醋的丈夫一脚踹死。美国的一吉普赛母女就是专门利用老男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不服老的弱点，专门勾引老光棍，图财害命，结果屡屡得手。因老年人睡错床而闹出笑话或悲剧者，不胜枚举。
随着年龄的增长，肌体的老化，就象性功能的减退一样，老年人进入身心全面退化阶段。然而，人老恋旧，往往“不知老之将至”，人老不服老。战国时期赵国的名将廉颇年逾八十，为证明自己有能力，“食斗米、肉十斤”，一顿饭的工夫“倾之三屎”。“马革裹尸”才肯退休的东汉名将马援，老死军旅，不听劝退，结果，身败名裂。三国时的黄忠最忌讳别人说他老，谁要讲他老，他便会“白发倒竖”，为了赌气偏要一个“白头老将军”严颜为副将。赵云年已七旬，丞相不肯见用，赵云则以“撞死阶下”相要胁。当有人提出让毛泽东他老人家退居二线时，毛老为向世人证明自己永远健康，永远年轻，73岁的老人非要畅游长江，并无中生有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纵贯历史，自古以来，威名赫赫的英雄，晚年多是逞强好胜，“违背四时衰亡之数，不守寒署进退之经，好战乐杀而忘其正命”，到老落得“出力不讨好，干事惹人嫌”。
林痒诗曰：“暮年夕阳一老翁，豪情犹与少年同。”曹操说：“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越是行将就木的老人，越不会清醒地意思到自己老了。一个形同枯槁的老者，只要有人说他衰老，他（她）就恼火不已。只有夸他年轻，他就会大笑不止。霍桑《海德哥医生的试验》里，三个老头和一个老妇在喝了“返老还童水”后狂喊：“把这一些奇怪的水再给我们一点！”“虽然我们年轻些了，可是我们仍旧还太老！”有位老人过100岁生日，某甲祝寿道：“祝您活到120岁。”老翁非常生气，指责道：“我又不靠您养活，为啥要限定我的寿命？为何就不许我多活几百年？”李国文先生讲：可以不服老，或者不承认老，也可以做美容，把脸熨平，甚至改填履历表，使自己晚出生两年。但，新陈代谢是宇宙的生存发展规则，衰老是谁也无法逃避的现实。
人过中年日偏西，正是人生收工时。清人钱谦益诗中讲：“枥中老马空知道，爨（cuan）下车劳在作薪。”马老了，毕竟出过力了；木轮车的轱轮，磨久了也只能拿来当柴烧。因而作为老者应该知道：自己的戏演完了，应该把舞台让给后人。也正是因为快没戏了，所以一些老人才便感觉到许多事情即将不属于自己了，于是恨不得一天当成两天用，在岗位上连续不断地制造最后的疯狂。老马援连战皆败，士卒死亡大半，旦夕之间，便可能导致全军覆没，可老马援依然死死地抱着权力不放。不自量力的老廉颇被楚国起用后，领兵打仗远非从前，最后凄惨遭“撵”。黄忠年过七旬，楞是同蜀国后期最有作为的年轻将领魏延抢岗位，上演了一出“黄魏争功”的闹剧。刘备看到年轻将领屡立战功，而宝刀已老的老帅毫无建树。惋惜之余，感叹说：“昔日从朕诸将，皆年迈无用矣。”一句不经意的话，使得75岁高龄的黄忠发神经地不辞而别，直奔前线，结果孤军深入，中箭身亡。老赵云出征，丞相“唯恐有失”，不得不派邓芝等十几员副将，精兵五千相随，张苞五千人保护，紧接着又派关兴引五千人接应。尽管如此，老赵云还是差点落马被杀。魏蜀两军对阵，诸葛亮骂了一句“皓首匹夫，苍髯老贼”，王朗气得大叫一声，活活撞死马下。
岗位如同亮丽和欲旺的少妇一样能使不知量力的老者“老蚌生珠”，但也更能使猛饮三鞭酒也不济事的老男人丢盔卸甲、一败涂地。《旧约》书上有一记载：大卫年老时，浑身颤抖，决冷，臣仆们便给他找来年轻有活力的女子来给他暖身子，可老大卫依然颤抖如故。一50岁老者娶了一24岁少妇，被人戏为5024，即24马力的拖拉机非要拖50马力才能拖得动的车斗。尽管老者自认为车况良好，可时间不久，老者便不堪负重，畏家如虎。只是后来助人为乐的“雷锋”频频登门后，才稍稍得以解脱。尽管如此，老者还是害怕“没有雷锋的日子”。有一老革命，年老了非要两个小姐照顾，等激起了小姐的欲望后，却象秋天的燕子“戏水全无力，衔泥不上梁”，被小姐一脚踹于床下。
或许“伟哥”的问世，会给人带来不服老的借口，但这种“不服老”必须以健康的身体为基础，否则，只会雪上加霜。因为伟哥激起的欲旺就像一匹年轻野性的烈马，而欲旺的身体仍然还是一副破架子车状态。烈马拉朽车，只会使这付破架子车在高速运转中，陷于车不可支或散架的境地。南方一年过花甲的老者兴奋之余，一气吞服三片“伟哥”，直奔发廊，“一树梨花压海棠”之后，把自己永远地放挺了。
老年人的一旦不服老起来，就好比老房子着火---“不烧而已，一烧则不烧得干干净净的！”大运动家密罗年老的时候，看到年轻健儿大展身手，他竟望着自己老胳膊老腿万分感叹。他不能面对年老的事实，终于不自量力地狂劈橡木而死。一位八旬岁的老舞星，看到年轻人脚步如飞。他再也做不住了，非要起来与年轻人较量一番。在叫人跳舞时，心脏病发作，休克在舞厅里。在救护车上，苏醒过来的老者第一句话依然是：要把自己平生所学全部贡献给跳舞事业。
李国文先生讲：老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老而糊涂，老而张狂，老而不识时务，贻人笑柄。一个笑话讲得特别好，李老太太同王老太太搭话说：“大妹子，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你家王先生，怕有七十五岁了吧？怎么人家说常看见他老跟在漂亮的女孩子后面走。这样不太好吧？”王老太太说：“是呀！都八十岁的人啦？他爱跟就跟吧！你看街上的那只狗，它不也爱追着汽车跑吗？就是追上了，难道他还真能开汽车？！”在知老服老方面，老女人要比老男人理智得多，这也是老女人很少睡错床的原因。美国社会学家安妮.琼说：“有没人在发明伟哥之前曾费心了解一下女士们对此的看法呢？我敢肯定年龄在六十岁以上人中，十有八九会告诉你：我们可不想周围还有脾气大、性欲旺盛的老头子。”可事实上，官场上的这样的老蹩金却比比皆是。叔本华说：“他们以为我老得要死了，看吧，等他们全死了，我还活着。”
夕阳唱晚，旭日难升。假若老者人人似廉颇、马援，个个赛赵云、黄忠，占着茅坑拉不下屎，势必影响年轻人才的培养和发现。一旦用人之际，国家仓促用人的弊端暴露无遗。赵国错用赵括，四十多万子弟兵被坑埋。蜀国错用马谡，痛失街亭要地。黄忠、赵云等蜀国老帅，年老时颇多失误，而年轻将领魏延、张苞、关兴等将领却屡立战功。尽管蜀国“雏凤清于老凤声”，但由于“宿将爱唱黄昏颂，满目年轻皆无能”，造成了“少年不若老年狂”的“蜀中无能人”的局面。
李敖说：“很多老年人都有大远景，长期发展的大计划，而这些远景和计划却又和他们迟缓的脚步极不相称的，他们只知道任重和道远，却不晓得日暮与途穷。”“白首穷尽的抱负是动人的，可惜只是碍了手脚！”垂暮之年的慈禧太后在光绪帝临朝后，这不顺眼，那不满意，最后又取而代之。退居二线的毛泽东，上至国家主席下至县太爷一级的干部，几乎没有一人让毛泽东他老人家感到满意的。球星罗马里奥批评退役后仍指手划脚的贝利时，说：老贝利“精神上有问题，任何生活在过去的人，都应该进入博物馆”。其他晚辈球员也对老贝利大吼道：“要么闭嘴，要么回家看孩子去。”
古来存老马，不必取长途。可就有一些人在“夕阳西下”之时，老是埋怨年轻人“嘴上没毛”，“拉不开弓，上不上拴，压不住台，打不开局面”，明知力不从心，楞是患得患失，在“挂不上弦”“托不动枪”的年龄，“离而不去，退而不休”，或垂帘听政，或好马留着自己骑，到老站错自己的岗，走错自己的门，睡错自己的床，划错自己的圆，不断地重复“人老心‘红’”“人老心‘嫩’”的人生悲剧。李敖说：“这真是老年人的悲哀！但又何尝不是青年人的悲哀？老年人那方面感到对青年人‘不能以喻’，在另一方面，青年人又感到对老年人‘不能受之’，他们眼巴巴地望着老年人‘行年七十’，但却仍旧孤单地走着那没有止境的老路，他们有热血，他们不能不悲哀。”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替旧人。超越前人，走出前人的局限，是年轻人的历史使命和义不容辞的责任。轮流坐桩，你方唱罢我登场，新老交替，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要求。明代，刘元卿讲：“居大位，不能安济天下，又不能引退，久妨贤路，宁不愧乎？！”大量事实证明：一个人在一个位子上呆久了，除了压制、排挤和打击人才，发展独裁外，对事业是百害而无一利。老者一旦坐稳位子，任何后来者的觊觎都会被看作是野心家、阴谋家、叛徒、两面派的诡计，如此下去，象文革一样的争权夺利的悲剧还会继续下去。
人生自古谁无老，何必马革裹尸还？！有道是：舵手不知何处去，航船依然要航行；事业不能随人去，何必事事要躬行。屠格涅夫说得好，既然敲完了钟，就应该离开钟楼。李国文先生讲：任何人头顶上都不可能有万世辉煌的光圈，要敢于承认才力不逮，要舍得给年轻人腾出位子，退出舞台甘于当寂寞。大可不必，逢会必到，逢酒就喝，逢主席台就坐，逢好处就捞，逢女色就取，逢人便教......作为老者要知老服老，去留从容，像斯威夫特那样要求自己年老时“第一，不娶少妇；第二，不混在青年队伍里……”唯有知老服老，象叶利钦和华盛顿一样珍惜自己，珍惜社会，才是“最美不过夕阳红”。
(End)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