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闹新春,家家户户迎新年。常听人说过年要到农村,城市越大越没劲,特别是城里不让放炮以后,这年的气氛是越来越淡了。今年在北京,过年的短短几天里我体会到许多新的民俗,不知该用创新还是回归来形容,总之它们让我体验到一种久违的淳朴与亲切。
剪纸贴到商场里
剪纸是一种乡土艺术,它扎根于民间,是劳动妇女美化生活、寓托心愿的一种艺术活动。千百年来,剪纸伴随着节庆、祭典流遍乡村和城镇。在我国北方农村,每到春节各家各户将各种各样的剪纸或贴在门窗壁间,或点缀在喜庆物什上,将喜庆的气氛装饰得更加突出。
刚进入腊月,在北京一些批发市场里就见到了各种各样的剪纸,当时还想剪纸这种流行于农村地区的民间工艺会受到大都市人们的青睐吗?没过多久我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在北京的一些大商场,如中友百货、双安商场、新东安市场、佳乐福等地我都见到了剪纸的踪影。有挂在电梯入口处的吊笺,上写着“新年吉庆”、“招财进宝”、“金玉满堂”;有贴在墙壁上的红红的鲤鱼纸样、生肖蛇的形状、“福”字等等,它们给本来就红火热闹的商场增添了更多的喜庆气氛。
除了商场之外,许多酒店、饭馆、小商店的窗户上也都贴上了剪纸。在北京这个东西方文化交流的中心,在这个各种艺术样式云集的大都市里,剪纸这种民间最普通的装饰品却走进了最具现代都市色彩的商场、酒店里,传统与现代在这里融为了一体,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看着这些火红的剪纸,我想这大概是京城越来越红火的各行各业的最好写照了。
“沸腾”的庙会
早就听说在北京过年,一个少不了的节目便是逛庙会。一想到庙会,眼前便浮现出耍狮子、拉洋片、踩高跷的场面,耳边似乎已经传来阵阵小贩叫卖的吆喝:“冰糖葫芦哎……”。庙会这种有着上千年历史的民俗活动,直到今天依然得到人们的厚爱,而且还衍生了许多新的内容,实在算得上是生命力极强的民俗事象之一。
庙会庙会,从名字上就可以看出它是以庙为活动中心的,一般认为,庙会就是指在寺庙内(或其周围)举行的一种集宗教、娱乐、商贸于一体的群众性集会活动。如果要探究庙会的发源,应该与原始的宗教信仰有关,古代的人们在年节时来到庙中,首先是为了祭神,因而参加一些祭祀活动,后来随着经济因素的加入,便产生了许多经贸活动以及多彩的娱乐活动。北京的春节庙会有着较长的历史,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参加庙会的目的离祭神越来越远,反而是娱乐与购物成为真正的主题。
刚进入腊月,家家户户开始准备年货的时候,北京的各大传媒便开始关注一年一度的庙会的组织情况,不论是地坛庙会,还是龙潭庙会,组织者们都强调今年“绿色庙会”的主题,“绿色庙会”这个新颖的名字给有着上千年历史的庙会赋予了新的时代特征。
电视报导初一去庙会的人数达数十万,为了躲开人群,体验庙会的乐趣,我选在正月初四那天来到了地坛庙会。在距离地坛庙会正门大约100米的地方我们下了车,顿时被天桥上拥挤的来往人群吓坏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随着拥挤的人流,走了大约十几分钟才过了这座仅有十来米长的天桥,买了门票我们便进入地坛庙会的主会区。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以及道路中间挂着的红色吊笺,将整个公园装点得份外热闹。在正中的一块空地上,人们正在丢钱眼,姑娘小伙每个手里捧着一大把钢蹦,一个一个往挂在正前方的一个方孔铜钱正中的小方孔中投,可惜钱眼太小,只有极少的钱都穿过这个给人带来财运的钱眼,大家争先恐后,锲而不舍,不到黄河不死心,丢不进钱眼不罢休,终于丢进去的跳跃着欢呼,人们将来年的财运都寄托在这个高高在上的钱眼里,好不抛闹的场面。
以丢钱眼的地方为中心往东、往南、往北分别是庙会的三条街市,南边以表演为主,有仿清祭地表演、天桥绝活、吴桥杂技、曲艺表演、民间花会等;往北则是年货商品街,有卖民间工艺品的、有卖剪纸的、有卖儿童玩具的、有卖风车的、在卖拼图的,应有尽有。往东的街上则是各种风味的美食云集的地方,四川的麻辣烫、酸辣粉,西安的肉夹馍,山东的煎饼,北京的茶汤、糖葫芦,整条街上叫卖声、欢笑声不断。
最想看的是地坛有名的祭地表演,这大概是所有活动中最有代表性,也最能体现庙会的原始意义的一项活动。可惜它每天只在下午一点半有一次表演,我们去的时候刚好结束,本来想在观赏祭地表演时寄托自已对大地的无尚热爱与崇敬,现在只能站在地坛正中的坛地上作了几个虔诚的扣首,以告祭天地神灵。
在地坛庙会里最活跃的要数花会上表演龙船、扭秧歌的人群,他们大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用各种胭脂装点起来,笑盈盈的在铿锵的锣鼓声中“翩翩起舞”。
在地坛庙会上最热闹的要数年货街,这里摆满了各种民间工艺品,伙计们更是使尽浑身解数叫卖吆喝,三五成群的人们围在摊位前,指点着,挑选着,再看看小孩的手里,左手拿着咕咕作响的风车,右手拿着一串红灯笼。此情此景让我忘记了几十米以外高耸的立交桥、飞驰的汽车。喧嚣的都市不见了,我仿佛置身于几千里外的乡村街市,在洋溢着乡土气息的热闹花会上以最传统的方式迎接着“新”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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